• 许地山:商人妇 许地山:商人妇先生,请用早茶。这是二等舱的侍者催我起床的声音。我因为昨天上船的时候太过忙碌,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倦,从九点一直睡到早晨七点还没有起床。我一听侍者的招呼,就立刻起来,把早晨应办的事情弄清楚,然后到餐厅去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再会 许地山:再会靠窗棂坐着那位老人家是一位航海者,刚从海外归来的。他和萧老太太是少年时代的朋友,彼此虽别离了那么些年,然而他们会面时,直象忘了当中经过的日子。现在他们正谈起少年时代的旧话。蔚明哥,你不是二十岁的时候出......

  • 许地山:爱流汐涨 许地山:爱流汐涨月儿的步履已踏过嵇家的东墙了。孩子在院里已等了许久,一看见上半弧的光刚射过墙头,便忙忙跑到屋里叫道:爹爹,月儿上来了,出来给我燃香罢。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,他的心负了无量的愁闷。外面的月亮虽然还像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换巢鸾凤 许地山:换巢鸾凤一、歌声那时刚过了端阳节期,满园里的花草倚仗膏雨的恩泽,都争着向太阳献它们的媚态。——鸟儿、虫儿也在这灿烂的庭园歌舞起来,和鸾独自一人站在啭鹂亭下,她所穿的衣服和槛下紫蚨蝶花的颜色相仿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债

    2010-09-30

    许地山:债 许地山:债他一向就住在妻子家里,因为他除妻子以外,没有别的亲戚。妻家的人爱他的聪明,也怜他的伶仃,所以万事都尊重他。他的妻子早已去世,膝下又没有子女。他的生活就是念书、写字,有时还弹弹七弦。他绝不是一个书呆子,因为他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梨花 许地山:梨花她们还在园里玩,也不理会细雨丝丝穿入她们的罗衣。池边梨花的颜色被雨洗得更白净了,但朵朵都懒懒地垂着。姊姊说:"你看,花儿都倦得要睡了!"待我来摇醒它们。姊姊不及发言,妹妹的手早已抓住树枝摇了几下。花瓣和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春桃 许地山:春桃这年的夏天分外地热。街上的灯虽然亮了,胡同口那卖酸梅汤的还像唱梨花鼓的姑娘耍着他的铜碗。一个背着一大篓字纸的妇人从他面前走过,在破草帽底下虽看不清她的脸,当她与卖酸梅汤的打招呼时,却可以理会她有满口......

  • 许地山:铁鱼底鳃 许地山:铁鱼底鳃那天下午警报的解除信号已经响过了。华南一个大城市的一条热闹马路上排满了两行人,都在肃立着,望着那预备保卫国土的壮丁队伍游行。队伍过去之后,路边闪出一个老头,头发蓬松得像戴着一顶皮帽子,穿的虽然是西......

  • 许地山:三博士 许地山:三博士窄窄的店门外,贴着承写履历、代印名片、当日取件、承印讣闻等等广告。店内几个小徒弟正在忙着,踩得机轮轧轧地响。推门进来两个少年,吴芬和他的朋友穆君,到柜台上。吴先生说:我们要印名片,请你拿样本来看看。一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别话 许地山:别话素辉病得很重,离她停息的时候不过十二个时辰了。她丈夫坐在一边,一手支颐,一手把着病人的手臂,宁静而恳挚的眼光都注在他妻子的面上。黄昏的微光一分一分地消失,幸而房里都是白的东西,眼睛不至于失了它们的辨别力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桃金娘 许地山:桃金娘桃金娘是一种常绿灌木,粤、闽山野很多,叶对生,夏天开淡红色的花,很好看的,花后结圆形象石榴的紫色果实。有一个别名广东土话叫做冈拈子,夏秋之间结子象小石榴,色碧绎,汁紫,味甘,牧童常摘来吃,市上却很少见,还有常见的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法眼 许地山:法眼前几个月这城曾经关闭过十几天,听说是反革命军与正革命军开仗的缘故。两军的旗号是一样的,实力是一样的,宗旨是一样的,甚至党纲也是一样的。不过,为什么打起来?双方都说是为国,为民,为人道,为正义,为和平…&hel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无忧花 许地山:无忧花加多怜新近从南方回来,因为她父亲刚去世,遗下很多财产给她几位兄妹,她分得几万元现款和一所房子。那房子很宽,是她小时跟着父亲居住过的,很多可纪念的交际会,都在那里举行过,所以她宁愿少得五万元,也要向她哥哥换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海角的孤星 许地山:海角的孤星一走近舷边看浪花怒放的时候,便想起我有一个朋友曾从这样的花丛中隐藏他的形骸。这个印象,就是到世界的末日,我也忘不掉。这桩事情离现在已经十年了。然而他在我的记忆里却不象那么久远。他是和我一同出......

  • 许地山:解放者 许地山:解放者大碗居前的露店每坐满了车夫和小贩。尤其在早晚和晌午三个时辰,连窗户外也没有一个空座。绍慈也不知到那里去。他注意个个往来的人,可是人都不注意他。在窗户底下,他喝着豆粥抽着烟,眼睛不住地看着往来的行人......

  • 许地山作品_许地山散文集 许地山作品_许地山散文集许地山:《落花生》许地山:命命鸟许地山:铁鱼底鳃许地山:梨花许地山:先农坛许地山:上景山许地山:别话许地山:命命鸟许地山:爱流汐涨许地山:商人妇许地山:在费总理的客厅里许地山:三博士许地山:换巢鸾凤许地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处女的恐怖 许地山:处女的恐怖深沉院落,静到极地。虽然我的脚步走在细草之上,还能惊动那伏在绿丛里的蜻蜓。我每次来到庭前,不是听见投壶的音响,便是闻得四弦的颤动;今天,连窗上铁马的轻撞声也没有了!我心里想着这时候小坡必定在里头和人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慕

    2007-03-19

    许地山:慕 许地山:慕爱德华路的尽头已离村庄不远,那里都是富人的别墅。路东那间聚石旧馆便是名女士吴素(上雨+下青)的住家。馆前的藤花从短墙蔓延在路边的乌柏和邻居的篱笆上,把便道装饰得更华丽。一个夫役拉着垃圾车来到门口,按按铃子......

  • 许地山:万物之母 许地山:万物之母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,荒屋破篱之间,每日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炊烟冒上来,那人口的稀少可想而知。你一进到无论哪个村里,最喜欢遇见的,是不是村童在阡陌间或园圃中跳来跳去;或走在你的前头,或随着你步后模仿你的行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危巢坠简 许地山:危巢坠简一给少华近来青年人新兴了一种崇拜英雄的习气,表现的方法是跋涉千百里去向他们献剑献旗。我觉得这种举动不但是孩子气,而且是毫无意义。我们的领袖镇日在戎马倥偬、羽檄纷沓里过生活,论理就不应当为献给他......

  • 许地山:枯杨生花 许地山:枯杨生花秒,分,年月,是用机械算的时间。白头,绉皮,是时间栽培的肉身。谁曾见过心生白发?起了皱纹?心花无时不开放,虽寄在愁病身、老死身中,也不减他的辉光。那么,谁说枯杨生花不久长?身不过是粪土,是栽培心花的粪土。污秽的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先农坛 许地山:先农坛曾经一度繁华过底香厂,现在剩下些破烂不堪的房子,偶尔经过,只见大兵们在广场上练国技。望南再走,排地摊底犹如往日,只是好东西越来越少,到处都看见外国来底空酒瓶,香水樽,胭脂盒,乃至簇新的东洋瓷器,估衣摊上的不入......

  • 许地山:醍醐天女 许地山:醍醐天女相传乐斯迷是从醍醐海升起来的。她是爱神的母亲,是保护世间的大神卫世奴的妻子。印度人一谈到她,便发出非常的钦赞。她的化身依婆罗门人的想象,是不可用算数语言表出的。人想她的存在是遍一切处,遍一切时;然......

  • 许地山:上景山 许地山:上景山无论那一季,登景山,最合宜的时间是在清早或下午三点以后。晴天,眼界可以望到天涯底朦胧处;雨天,可以欣赏雨脚底长度和电光底迅射;雪天,可以令人咀嚼着无色界底滋味。在万春亭上坐着,定神看北上门后底马路(从前路在......

  • 许地山:归途 许地山:归途她坐在厅上一条板凳上头,一手支颐,在那里纳闷。这是一家佣工介绍所。已经过了糖瓜祭灶的日子,所有候工的女人们都已回家了,惟独她在介绍所里借住了二十几天,没有人雇她,反欠下媒婆王姥姥十几吊钱。姥姥从街上回来......